韩吟稳了稳神，先趟回地上，很好心的捡了许多落叶，松松软软的堆起来，这才再次入水，将那少年推上来，让他躺到落叶堆上，然后——

不行！

“错！”胖掌柜笑眯眯道：“病了，干活就不麻利，耽误了不少事，再说你是伤风，打喷嚏时吓跑了三名客人，还有两名少点了菜！”

她窘窘的想到，这货是从鞋子里挖出来的……

好剑！良人！

那是一枚铜钱。

至于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来时，这少年到底会不会真的醒过来，那就不关她的事了……

轮到韩吟上前，她满面笑容，目带期盼。

韩吟出去捡了些枯枝败叶，生起一堆火来取暖，借着明亮的火光，她才看见自己的双手和鞋裤上都沾满了血渍。

韩吟一扬眉：“够吃还是够穿？”

胖掌柜那双豆子眼里顿时锐芒四射：“二十文，不少了！”

天色愈晚，月明星稀。

她攀回来的速度，比攀过去时还快，而且根本不敢再在水里停留，慌慌忙忙的就胡乱擦了擦身，穿上了衣裳。

韩吟紧了紧身上的小单衣，加快了脚步，然而前方的天空中忽然坠下什么物事来，“啪”一声砸在她面前一丈来远处，击得尘土四散飞扬。

“见鬼！”

淡淡的月光底下，那人有着一张布满血污，沾满散发的脸。

“没错！”胖掌柜一拍柜台：“客人对，那就是你错！打碎的五只盘子都是上等青花瓷，每只盘子十文钱，扣你五十文钱。”

发财了！

她说完，将银子揣入怀里，扭身就往外跑。

胖掌柜从柜台里探出身去盯住她：“天气渐热，单衣够穿不用添，至于吃，酒楼里客人的剩菜随你吃，记在帐上，回头从你下月的工钱里扣。”